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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的垄断企业,几乎清一色地是国字号企业,尤其是央企。这些企业,表面上是完成了政企分开和公司制改革,实质上比政府还政府,它们依靠权力在背后的运作,却以市场主体的名义大揽其财,做作与民争利的勾当,形成了别具中国特色的权贵资本主义。最近,倍受人们争议的铁道系统企业与石油石化行业都是此例,事故频出却安然无恙。
有这些垄断企业存在,就不可能有充分的市场经济。这些权贵型企业的垄断地位,注定使相关行业或领域的市场处于非公平竞争状态,因为这些垄断企业把握着市场绝对的话语权,并且与权力相勾结,达到无所不能之境。这种状况,实质上是市场经济的天敌,因为真正想从计划经济走上市场经济,不是简简单单地把原来企业换名成“公司”就算成功了的,最核心地事情是要把这些企业抛向市场,让它们与权力关系彻底断绝,让它们自己面对生存,自己寻求成长,真正让市场发挥着对资源的基础性配置作用。但现实情况却不是这样的。上一任国资委的任务是把国企做大,所以央企兼并重组的步伐超级快,这种做法,不但没有把央企抛向市场,反而用政府的力量推动它们变成超级托拉斯或垄断巨无霸。在这种条件下,中小企业或民营企业,还有什么生存空间或话语权?
要想建立市场经济,就必须打破一切形式的垄断,包括国字号企业甚至央企的垄断。以石化行业为例。石油企业占据绝对垄断地位,导致油价易涨难跌,民愤四起,这正是垄断带来的祸害。而中石化老总首先表态,指出油价问题不是企业自身问题,而是市场定价机制问题,并表明愿意对油价作市场化改革。这种表态,初步看起来似乎很积极,很讲道理,但其实不然。如果垄断或权贵资本主义的体制不改革,那么“机制”改革又有何用?只不过变一个价格换算公式而已。再说了,即便我们同意对油价作市场化改革,那么在垄断不死、权贵不断的大体制前提下,所谓的“市场化”只不过最终变成了垄断企业可以以“市场行为”为借口任意屠宰中小企业和鱼肉百姓、随意掠夺民脂民膏罢了。所以,在体制不改、垄断不灭的前提下讲市场化改革,无异于是在为上述掠夺与剥削行为贴上一个合法的外衣:市场行为,赢亏自负。
中国的垄断企业必须打破,尤其是与权力勾结较紧密的国字号企业或央企。这类企业的改革有两条路:一是产业转型,比如铁路,彻底实现政企分开,并让这些企业从营利性行业中转出来,转入公益性事业中去,转入非营利性的领域中去,转入市场盲区中去为市场补遗填漏。二是利润全额上缴。对于有些领域,因为涉及到国家安全或经济命脉的,比如石油煤炭,可以保留其垄断地位,但必须全部利润上缴国库,建立专用账户来集中保管和有计划使用这类企业的垄断超额利润。当经营者与管理者从企业的经营中无油水可捞时,也就自然会秉公执法,不存私心。这样,既可以为国家经济命脉提供保障,也可以为民营中小企业留下地盘,让参与经济领域中竞争的所有主体都地位平等,真正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,营造“物竞天择、适者生存”的经济生态环境。
所以,垄断不除,就不可能有市场经济! 在垄断模式或权贵体制不死的前提下,谈什么机制改革或市场化建设,那都是与虎谋皮或掩耳盗铃罢了。当然,除了体制改革先前之外,制度建设同样也很重要,没有一整套公平、有效的制度作为经济运行的规则保障,那么经济乱相就不可能杜绝或预防,其中,最重要的是根治权力腐败的制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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